史铁生《自由的夜行》 作者:史铁生 /著 编辑推荐: 史铁生留给彷徨者的礼物,愿你在生命的幽暗中触摸到光。 虽然轮椅不能代替双腿,但仍然可以让生命飞翔。 ★【孤独者的良药,彷徨者的信心】所选篇目剔除教科书常见篇目,剔除书信与讲演稿件,选篇直击现代人的苦闷和彷徨,让孤独者和彷徨者获得生命力量。 ★【《我与地坛》之外的史铁生】通常版本中,见到的史铁生只是一个轮椅上的作家,而本书中展现了史铁生作为一个思想者、一个生命行者的另一番魅力。 ★【史铁生散文30年经典篇目全收录】史铁生散文精选,选篇范围覆盖是史铁生文学创作30年,是目前为止选篇范围最广、覆盖年代最全的史铁生文集。 ★【写在生死之界上的生命箴言】信心,既不需要事先的许诺,也就不必有事后的恭维,它的恩惠唯在渡涉苦难的时候可以领受。 神不是被证实的,而是被相信的。——史铁生 作者简介: 史铁生(1951年1月4日—2010年12月31日) 史铁生是一位历经生命磨练的作家,更加是轮椅上的巨人。在接受命运的审判之后,他并没有因此一直沉沦,而是把每天都有可能向世界告别的生活过得更加充盈而有意义。 在痛苦面前,他选择向上寻找,用哲学和理性把生活的苦难升华成生命的阶梯。对史铁生来说,虽然轮椅不能代替双腿,但仍然可以让生命飞翔。 内容推荐: 活没活好并没有一个外在标准,而只能由自己来认定它是否“有意义”。生命迟早会向人索要意义,当那一天到来,你会怎样回答生命的考问? 生命分为两种,一种是有限的身在,一种是无限的行魂。我们又该为自己短暂的一生寻求什么样的意义呢? 这本书收录了史铁生先生散文30篇,它不仅是一本书,还是一份礼物,是孤独者的良药,亦是彷徨者的信心。 命运并不受贿,唯信心者能受其恩典。而信心,既不需要事先的许诺,也就不必有事后的恭维,它的恩惠唯在渡涉苦难的时候可以领受。 赞誉: 名家评论: ★我对史铁生满怀敬仰之情,因为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作家,更是一个伟大的人。——莫言 ★铁生对生命的解读,对宗教精神的阐释,对文学和自然的感悟,构成了真正的哲学。他幻想脚踩在软软的草地上的感觉,踢一颗路边的石子的感觉。——贾平凹 ★史铁生是中国当代唯一可以称作伟大的作家。——周国平 ★史铁生的意义在于他代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理想。——王安忆 ★史铁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,在漫长的轮椅生涯里至强至尊,一座文学的高峰,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当代精神的高度,一种千万人心痛的温暖,让人们在瞬息中触摸永恒,在微粒中进入广远,在艰难和痛苦中却打心眼里宽厚地微笑——韩少功 ★史铁生当然是优秀的。因为他是个残疾人,所以他的作品中有别的作家所没有的一股静气。史铁生的作品过于关注生死、宗教、信仰等问题,有人对这一点持保留意见,但我觉得他的思想是有深度的。——王蒙 ★无论作为一个人还是一个作家,史铁生和他的文学创造,都是中国当代文学有着非凡重量的宝贵财富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个世界会更深刻地认识到他的生命的魅力,认识到他的文学和精神的价值。——铁凝 ★史铁生完成了许多身体正常的人都做不到的事,他对于人的命运和现实生活的冲突,没有停留在表面进行思考,而是去拷问存在的意义。——邓晓芒 ★史铁生说他活着不是为了写作,写作是为了活着,虽然他的身体残疾,思想却没有一刻的停顿,他的苦痛一定比我们多,但他的彻悟也比我们多。——蒋子丹 ★我在上大学时,因为热爱他(史铁生)的小说,曾经专门去他家拜访过他。和他聊了很久。史铁生的作品,曾经给我带来很美好难忘的阅读感受。——徐小平 媒体评论: ★史铁生之后——谈生是奢侈,谈死是矫情。——凤凰网 ★史铁生之于读者的价值,要高于之于文学史的价值,他的作品是浇给灼热时代的一瓢冷水,重读史铁生,会帮助我们对信仰、对生命的存在意义,有更深层次的理解。——新京报 ★他是最纯粹的写作者,其想象力与思辨力代表了我们当代文学所能达到的高度。——人民日报 目录: 第一章 宽恕生命的不完美 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美,而在于它必要走进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,那时只怕它太娇嫩。 秋天的怀念 生死是困境,谁也逃不过,唯有爱才能温暖死亡。 消逝的钟声 人的故乡,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,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 合欢树 悲伤也是一种享受。 我二十一岁那年 在科学的迷茫之处,在命运的混沌之点,人唯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。 我的轮椅 我们是地球上的朝拜者和陌生人。 墙下短记 墙,要你接受它,不卑不亢,直到你听见。 我遥远的清平湾 生命中每个被限定的人都可以成就一位自由的艺术家。 第二章 一切违心之劳,皆属奴为 器物之妙,终归是要落实于心的。若把违心所得打造成枷锁,一辈子可真就要以奴为居了。 好运设计 要是今生遗憾太多,在背运的当儿,你不妨想一想来世。 花钱的事 一切当下的追逐,都抵不过安心二字。 老好人 不被感受的东西等于没有,不被发现的冲突则不能进入灵魂的考问。 从“身外之物”说起 爱情的本质,乃心灵战争中的一方平安之地,乃重重围困下的一处自由之乡,乃人心隔肚皮时的一份两心互信之约。 原生态 以有限的生命,眺望无限的路途。 复杂的必要 复杂仪式的必要性在于心魂不能容忍对心魂的简化。 太阳向上升起 生活,曾经是这样,将来未必就不是这样。 许三多的循环论证 生活的一面是外在生活之难免,一面是内在生活之必要 《立春》感想 信仰绝非自由就够,唯在那条危难频频的西行路上方可了悟。 第三章 生活不因谁虔诚就给谁特别的优惠 信心,既不需要事先的许诺,也不必有事后的恭维,它的恩惠唯在渡涉苦难的时候可以领受。 乐观的根据 生命也分为两种:一种叫作有限的身在,一种叫作无限的行魂。 喜欢与爱 唯有在人群中,或有人群为其背景,爱情才能诞生,理想才能不死。 看不见而信 信仰的歧途,根源就在求实利而忘虚心。 身与心 “我的精神”若不融入“类的精神”,就不能算是精神,而仅仅还是肉身 欲在 真正的神恩,恰是那冷漠的物界为生命开启的善美之门 放下与执着 放下占有的欲望,执着于行走的努力。 “透析”经验谈 把疾病交给医生,把命运交给上帝,把快乐和勇气留给自己。 昼信基督夜信佛 人的迷茫,根本在两件事上:一曰生,或生的意义;二曰死,或死的后果。 种子与果实 你可以找出溃败的原因,乃至延缓它的办法,却不可能改变这一方向。 第四章 意义是一种病 活没活好只能由自己来认定,生命迟早会向人索要意义,当那一天到来,你会怎样回答生命的考问? 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 我一心向往的只是自由的夜行,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所在。 病隙碎笔一 命运并不受贿,但希望与你同在,这才是信仰的真意,是信者的路。 病隙碎笔四 一个美好的方向不是计算出来的,很可能倒是梦想的指引。 病隙碎笔五 一切所谓意义,是否都将随着生命的结束而变得毫无意义? 希米,希米 你来了黑夜才听懂期待你来了白昼才看破樊篱。 永在 我要一直活到能够坦然赴死 精彩文摘: 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 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: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,坐在幽暗处,凡人看不到的地方,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。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。对我说:嘿,走吧。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。但不管是什么时候,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,但不会犹豫,不会拖延。 “轻轻地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地来”——我说过,徐志摩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,但在我看,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,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。 死,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。陈村有一回对我说: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,先是这儿,再是那儿,一步一步终于完成。他说得很平静,我漫不经心地附和,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。 这就是说,我正在轻轻地走,灵魂正在离开这个残损不堪的躯壳,一步步告别着这个世界。这样的时候,不知别人会怎样想,我则尤其想起轻轻地来的神秘。比如想起清晨、晌午和傍晚变幻的阳光,想起一方蓝天,一个安静的小院,一团扑面而来的柔和的风,风中仿佛从来就有母亲和奶奶轻声的呼唤……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像我一样,由衷地惊讶:往日呢?往日的一切都到哪儿去了? 生命的开端最是玄妙,完全的无中生有。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,一种情况引出另一种情况,顺理成章天衣无缝,一来二去便连接出一个现实世界。真的很像电影,虚无的银幕上,比如说忽然就有了一个蹲在草丛里玩耍的孩子,太阳照耀他,照耀着远山、近树和草丛中的一条小路。然后孩子玩腻了,沿小路蹒跚地往回走,于是又引出小路尽头的一座房子,门前正在张望他的母亲,埋头于烟斗或报纸的父亲,引出一个家,随后引出一个世界。孩子只是跟随这一系列情况走,有些一闪即逝,有些便成为不可更改的历史,以及不可更改的历史的原因。这样,终于有一天孩子会想起开端的玄妙:无缘无故,正如先哲所言——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。 其实,说“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”和“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”,这两句话都有毛病,在“进入情况”之前并没有你,在“被抛到这世界上来”之前也无所谓人。——不过这应该是哲学家的题目。 对我而言,开端,是北京的一个普通四合院。我站在炕上,扶着窗台,透过玻璃看它。屋里有些昏暗,窗外阳光明媚。近处是一排绿油油的榆树矮墙,越过榆树矮墙远处有两棵大枣树,枣树枯黑的枝条镶嵌进蓝天,枣树下是四周静静的窗廊。与世界最初的相见就是这样,简单,但印象深刻。复杂的世界尚在远方,或者,它就蹲在那安恬的时间四周窃笑,看一个幼稚的生命慢慢睁开眼睛,萌生着欲望。 奶奶和母亲都说过:你就出生在那儿。 其实是出生在离那儿不远的一家医院。生我的时候天降大雪。一天一宿罕见的大雪,路都埋了,奶奶抱着为我准备的铺盖趟着雪走到医院,走到产房的窗檐下,在那儿站了半宿,天快亮时才听见我轻轻地来了。母亲稍后才看见我来了。奶奶说,母亲为生了那么个丑东西伤心了好久,那时候母亲年轻又漂亮。这件事母亲后来闭口不谈,只说我来的时候“一层黑皮包着骨头”,她这样说的时候已经流露着欣慰,看我渐渐长得像回事了。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? 我蹒跚地走出屋门,走进院子,一个真实的世界才开始提供凭证。太阳晒热的花草的气味,太阳晒热的砖石的气味,阳光在风中舞蹈、流动。青砖铺成的十字甬道连接起四面的房屋,把院子隔成四块均等的土地,两块上面各有一棵枣树,另两块种满了西蕃莲。西蕃莲顾自开着硕大的花朵,蜜蜂在层叠的花瓣中间钻进钻出,嗡嗡地开采。蝴蝶悠闲飘逸,飞来飞去,悄无声息仿佛幻影。枣树下落满移动的树影,落满细碎的枣花。青黄的枣花像一层粉,覆盖着地上的青苔,很滑,踩上去要小心。天上,或者是云彩里,有些声音,有些缥缈不知所在的声音——风声?铃声?还是歌声?说不清,很久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声音,但我一走到那块蓝天下面就听见了他,甚至在襁褓中就已经听见他了。那声音清朗,欢欣,悠悠扬扬不紧不慢,仿佛是生命固有的召唤,执意要你去注意他,去寻找他、看望他,甚或去投奔他。 我迈过高高的门槛,艰难地走出院门,眼前是一条安静的小街,细长、规整,两三个陌生的身影走过,走向东边的朝阳,走进西边的落日。 东边和西边都不知通向哪里,都不知连接着什么,唯那美妙的声音不惊不懈,如风如流…… 我永远都看见那条小街,看见一个孩子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眺望。朝阳或是落日弄花了他的眼睛,浮起一群黑色的斑点,他闭上眼睛,有点怕,不知所措,很久,再睁开眼睛,啊,好了,世界又是一片光明……有两个黑衣的僧人在沿街的房檐下悄然走过……几只蜻蜓平稳地盘桓,翅膀上闪动着光芒……鸽哨声时隐时现,平缓,悠长,渐渐地近了,噗噜噜飞过头顶,又渐渐远了,在天边像一团飞舞的纸屑……这是件奇怪的事,我既看见我的眺望,又看见我在眺望。 那些情景如今都到哪儿去了?那时刻,那孩子,那样的心情,惊奇和痴迷的目光,一切往日情景,都到哪儿去了?它们飘进了宇宙,是呀,飘去五十年了。但这是不是说,它们只不过飘离了此时此地,其实它们依然存在? 梦是什么?回忆,是怎么一回事? 倘若在五十光年之外有一架倍数足够大的望远镜,有一个观察点,料必那些情景便依然如故,那条小街,小街上空的鸽群,两个无名的僧人,蜻蜓翅膀上的闪光和那个痴迷的孩子,还有天空中美妙的声音,便一如既往。如果那望远镜以光的速度继续跟随,那个孩子便永远都站在那条小街上,痴迷地眺望。要是那望远镜停下来,停在五十光年之外的某个地方,我的一生就会依次重现,五十年的历史便将从头上演。 真是神奇。很可能,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,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。比如,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,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。 时间限制了我们,习惯限制了我们,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,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。白昼是一种魔法,一种符咒,让僵死的规则畅行无阻,让实际消磨掉神奇。所有的人都在白昼的魔法之下扮演着紧张、呆板的角色,一切言谈举止一切思绪与梦想,都仿佛被预设的程序所圈定。 因而我盼望夜晚,盼望黑夜,盼望寂静中自由的到来。 甚至盼望站到死中,去看生。 我的躯体早已被固定在床上,固定在轮椅中,但我的心魂常在黑夜出行,脱离开残废的躯壳,脱离白昼的魔法,脱离实际,在尘嚣稍息的夜的世界里游逛,听所有的梦者诉说,看所有放弃了尘世角色的游魂在夜的天空和旷野中揭开另一种戏剧。风,四处游走,串联起夜的消息,从沉睡的窗口到沉睡的窗口,去探望被白昼忽略了的心情。另一种世界,蓬蓬勃勃,夜的声音无比辽阔。是呀,那才是写作啊。至于文学,我说过我跟它好像不大沾边儿,我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,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的所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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